一双美腿映入眼帘，肤色白皙，小腿线条优美。

但男人却无动于衷，甚至没有抬头探究。

沈念初对此并不意外，倘若这么好上钩，那他就不是季霆川了。

“季爷喝过‘雪山冰川’吗？”

清冷的声线在耳边响起，季霆川这才懒懒抬眸，目光在触及女人那张脸时，有过一瞬停顿。

接着，视线落向她手中的酒杯。

沈念初莞尔：“我自己调的，尝尝？”

说着，顺势将酒杯递过去。

男人却没接。

就在众人感慨又是一个没眼色上赶着的女人时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接过了她手里的酒杯。

季霆川：“味道不错，可惜太甜。”

沈念初：“烈酒喝多了，喝点甜的正好。”

“坐。”

沈念初勾唇，“季爷发话，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说完，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，她直接坐到了男人腿上。

“呵，”季霆川笑了，漆黑幽邃的瞳孔闪过一丝兴味，“你还真是不客气。”

话虽如此，却并没有半点要推开她的意思。

众人面面相觑，突然就看不懂了，这还是那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季爷？

“您让我坐的，不是吗？”倩笑嫣然。
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chuchu。”

“哦？楚楚动人的楚楚？”

“不是，是初见倾心的初。”

季霆川眸色微暗：“可是我觉得楚楚更好听。”

“那改成楚楚也无妨，艺名嘛，客人喜欢最重要。”

季霆川把打火机递给她。

沈念初从善如流为他点烟，白色烟雾从指间升起，很快就模糊了两人的眉眼。

沈念初看着男人。

季霆川也看着她，突然：“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。”

“是吗？”女人眨眨眼，媚色流转。

“不过，你比她妖，比她艳，比她大胆。”

沈念初凑到他耳边，温软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男人耳阔，暧昧到极点：“那我猜，她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。”

季霆川转头，四目相对，他用食指勾起女人漂亮的下巴，目光定在她娇艳的红唇上。

伴随着一阵烟雾吐出的，还有他沉凛的质问——

“你到底是谁？跟沈念颐有什么关系？”

沈念初微愣，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。

下一秒，男人突然将她推开，起身，碾灭了烟头，拎上西装外套：“时间不早了，今天的安排我很满意，明天带上合同来公司。”

言罢，根本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，径直出了包房。

留下众人面面相觑。

不愧是季霆川，他的行为跟他的心思一样，深不可测。

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。

沈念初红唇上扬，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兴奋。

正因如此，才更有意思，不是吗？

她起身，追了出去。

“季爷留步。”

已经出了大门的男人脚下一顿，缓缓转身：“怎么？还有事？”

“您不是早就料到我会追出来吗？”

装什么装？

男人笑了：“我喜欢聪明的女人。”

沈念初也跟着勾唇：“那不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能不能跟季爷谈笔生意呢？”

“你要跟我谈生意？”他挑眉。

“是，大生意。”

“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谈呢？”

生意，那是同等地位的人才能坐下来谈的。

一个富豪总裁和一个陪酒小姐，有什么可谈？

沈念初闻言，不恼不怒，甚至笑容还愈发灿烂：“就凭我这张能引起你兴趣的脸。”

男人冷淡的目光扫过她，带着三分打量，七分审视，像要穿透这具漂亮的皮囊，直窥她内心所有。

沈念初大大方方任由他看，不仅如此，还送上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儿。

半晌，他才重新开口：“你胆子不小。”

“这话，刚才季爷在里面的时候就说过了。”

“不是要谈生意吗？上车。”

车内——

两人并排坐在后座，司机识趣地升起隔板。

“说吧，你想谈什么？”

“季霆川，娶我吧。”

稀松平常的语气，好像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，我们出去踏青”。

男人眉心一跳：“娶你有什么好处？”

“两年前，季家内斗，季爷输得惨不忍睹，而季立川成功上位，不仅成为季家未来的继承人，大权在握，还对你赶尽杀绝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沈念初明显感觉到车内空气冷了好几度。

她语气不变：“论能力，论人品，甚至论外貌长相，你处处强过季立川。他是怎么赢的，作为当事人，季爷您应该最清楚。”

“你不恨吗？”

“你娶我，我帮你把当初伤害你的人全都踩在脚下，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，如何？”

“伤害我的人？哈哈……”他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，“比如？”

沈念初红唇轻启：“比如你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哥，虚情假意的继母，不折手段的侄子，当然还有那个私生活烂到极致的亲爹。”

季霆川脸上彻底没了笑容，他双眸微眯：“看来，你对季家了解不少。”

“知己知彼，才能百战不殆。”

“战？”男人沉声反问，“你想对付季家？”

“是。”沈念初也很直接，“所以，我们合作。还有什么比婚姻为系带形成的联盟更加坚固呢？”

“你想毁了季家，而我，会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刀！”女人一字一顿。

季霆川看着她，眼神幽邃，表情不明。

忽然：“你是沈念颐的什么人？”

“季爷难道没看出来，我跟姐姐长得很像吗？”